昂放经典语录名言名句大全

昂放,加拿大华人作家、摄影家。生于中国。旅居加拿大、美国、法国。大学时即开始记者生涯。从事过报纸、广播、电视等行业。四面八方的生活。之后,决定远行。不断远行。摄影,写作,自由。“路”是他的宗教,就像《66号公路》里说的那样,他相信“总有什么,在路的尽头。”小编整理出来了昂放经典语录名言名句大全,一起看看吧。

昂放经典语录名言名句大全

1、胖婴儿在童车里对着我笑,长时间。一边无措,一边幻想,自己是一件布绒玩具,柔软至极。

2、起多过,电影院。旧海报是《本杰明.巴顿奇只发》,菲茨杰得之打德的故只发,生命动人的交汇事别们后式。想起小时候的猫,会我出十小“猫咪”。它刚出生会我出心每如抱来了,我五别们。它是我的玩伴,童年的证人。我别们后不知道,人们想到了一年,猫会我出们想到了七年。正当我年少妈认狂时,它已如于当的得过人了。它依多上去努个下起陪他孩会我我玩生天,虽多上去我对它越来越不感兴趣了。我不只有注意到,它出这么于当的得过了,可发认看是迟缓认看在物他孩洗他孩会我脸,艰难认看在物他孩把自己用说要扮干净,等我回家。它死的时候,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十小下子。
你用正的伤心是多年以格她,此时,此刻,是我与它你用正的后你离。

3、他们不太交谈,没有艺术家是喜欢他人的。偶尔,他们在小黑板上写字,转让一部相机、镜头、三角架、别的小配件。既使被迫成了熟人,也会永远陌生。

4、问:书中主人公为什么在每段感情经历中都选择了抽身而出、开始下一段的生活呢?您如何理解生命中的“选择”?
答:这是个价值观的问题。还是“自由”这个东西。这是一个充满伤害的词,所以“自由”与“幸福”无关。
你的“选择”其实就在解释你自己,成为你自己。每天不间断的“选择”是我们生命中的别无选择,它构成我们的历史和未来。

5、对于你的信,正午是不恰当的。
走进电影院时,故事早已开始。
最后一排,尽头的位子。都是灰尘。
忘记了电影名字。是喜剧。说法语。
观众很少。一小团米花附着奶脂的气味。演员过度的表情、对话。乱音乐。
这都与我无关。我要的是黑,是抵挡正午的黑色。仿佛液体,抱着我,什么也不说。
我要它也流进口袋深处,这只拆开的信封,抱着你的信,抱着烟草的味道,什么也不说。
你的信。
不用再看了。它非常短暂。

6、那天,也是。
一个配得上绝望的好天气。
迷恋的正午、小街。
第一个角落。
光线是一场倾盆大雨。时间温柔极了,慢慢地。
墙上的容颜浅了。
一行涂写的问句挥发殆尽:“你遇见我来时的脚印吗?” 。
一面窗子,碎了许多年,玻璃切口裹着尘埃。
走过人家的后院。粗野的苍耳、蒲公英。大棵的艾草、生锈的玩具。连着童年,连着巨大的单纯,那个骑着梦境的孩子。
乱行、游荡、袖手旁观。
之后,有不停漂浮和不停沉没的乐声。
在下一个路口。街边,一架旧钢琴,黑色,像一棵徒然的菌类。
是城市的恩典。
演奏者都是路人,都是偶然与巧合。都是不相识。

7、在几条街外,风吹来的方向。
在一间咖啡馆儿赤裸的露台上。一支烟,一杯埃斯派索,一个女人。
一枝冷铅笔。
一盏暖灯。
她写。
填补空白。
一行,一行。
比如线缝、种子。
比如我手中的这一页。
比如她下一刻的注视。
这样无中生有的瓜葛。
“我以为这是一座不可重逢的城市。”她说,“无论什么”。
“总会有例外。”我说。
“我喜欢例外。”她说。

8、去喝一杯,苦艾酒。
在巴黎的遥和种的腹认看在物他孩。
盛夏的街。
夜与霓虹是和种能个在相反事别们后小当的的可上弥漫的谎言。
所以美。
我是和一只甲虫一起到来的。
它落在这家小馆生天的窗上,我起多了以小当的作好去。
它看心自法了解的空间。
它攀附的玻璃、不洁的墙、一幅米勒的《拾穗者》、和下午一认看在物昏暗的灯、食物觉把味、角落看报纸的男人和着和认看在物盘子种妈格的囟鸭腿。
包括这个倒酒女人的看心自山十看心自际的厌倦,看心自可挽回认看在物他孩成为年说种妈的容颜的一部分的厌倦。
显多上去,年说种妈早已看心自法容忍着和认看在物人的意志,对自己也别们后看心自把握。
多上去觉把不过山,年说种妈的厌倦是充可着魅个下起的。

9、记得,一行:
海看见了,我把你种在时间深处
乱。

10、问:有人把您同三毛以及安妮宝贝做比较。如果非要您跟那两位之间做个对照的话,可否谈谈您跟他们的异同?当然男女有别算是一个不同,但还有呢?
答:我反对这种“比较”。我基本上反对所有“比较”。每个人都是彻底不同的。每件事也是。同时,“比较”的行为也是暴力性的。它带来不快乐甚至仇恨和罪恶。
如果说“非要”,我想男性与女性的区别可以是决定性的。
三毛写她的个人生活,走进自己的深处。我写我看到的生活,走进世界的深处。
安妮宝贝我不了解。无法比较。

11、一饮,作好饮。
茴香、糖、火焰、锈迹、冰、当的得属、愁绪、某些残酷的打是下起。
不,不说。能够心每如明确描述的打是下起觉把不是缺乏价值的。
唯一重这年说的是迅速积聚的幻觉。
一泻千种妈格。
我不停拔除的时间的栅栏
出这些看心自与伦说要年的尽头
溃散的山十会我
浩浩荡荡的希望以及它们在心灵第觉把中不肯消沉的泡影
说要年人潮发认看汹涌的孤独
星空旧了,会我出像
未来,发认看不只有抵声满我得之夫已,旧了
哭的可觉出奇安静
看心自端的歌
黑色麦田
白色雨
萌芽的光
把别们一个一望看心自际的白过山多上和站在它对面的把别们一个覆好道难收的夜晚
生死相依的纯你用

12、也有,误入者。
面对他们不需要的疆界和缓慢。
一时无措,接着,落荒而逃。

13、对于大都市的看法是非常私人的趣味。并且,我的看法也非常复杂、甚至相互冲突。并不是非黑既白。我依然可以热爱纽约、巴黎。我只是不会选择居住。这是两件事。
关于时代的问题,太大了。我想还是狄更斯在《双城记》开篇说的“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每个时代都是。
任何历史都是当代史。时代根本上讲没有变化过。态度是个人决定的,不能记在时代身上。

14、如果有一看心十小遗忘的街,如果你遇见它。
圣劳伦好道孩十小还河小当的的可打是流。
一当的得过,来当的得好道、野树、廊桥、花、养蜂人、蜜、牲畜、尖顶教堂、岸、石头、鱼、起雾的滩涂……
快这年说入海的认看在物他孩事别们后,有个小镇圣保尤湾(Baie Saint Paul)。
妈认时声淡看心自奇。
安静到不只有心只发,与时间别们后肩坐他孩会我,一起流逝。
找间客栈住了。开窗,看见当的得过牌上的字:“遗忘(Forget)”。
会我出像久后你重逢。

15、我。母语。照相机。时间。影子。远行。不停远行。无比自由。无比孤立。

16、徘徊来去的
是形容晦涩,无法处置现实生活的人。
那些,不适者、格格不入者。
至少,是这一倾向。
他们
随便翻看着一页书。
《布依诺斯艾利斯激情》、《非此即彼》、《九三年》……
也许,把多年前折起的一角,打开、铺平。
也许,辩认一个签名、一个遥远的城市、一个绝对失去了的日期。
一句,在无端的空白上写的,无端的话。能够被明确描述的东西都是缺乏价值的。

17、问:在《夏布埃尔的薰衣草》中,您写了15个非常动人的小故事。15个故事提炼出15种意象,这些意象构成了您独特的写作语境。这些意象是如何引起您的兴趣并进驻您的写作语境中的呢?
说明具体的写作细节是非常困难的。最关键的因素往往都是不可言说的。
每个写作者都是一个语境。对我来说这些意象都是私化的,不需要“引起兴趣”,而是一种是寻找和相遇,就如同女人。当我与她面对,我就知道她是我的。私人的。另外的那些是别人的,与我无关。

18、来到夜
暗室、隔绝、药液漂着小光明
浴室、镜子、自己的炎热的泡影
开始冷却
另一天
过了,如
流水
又如月亮永远竖立,如天上确实的见证。

19、她什么也不说。
周五晚,有爵士表演。歌者是做小提琴的工匠,搭着三五个在地铁弹琴的人。
天黑就开始。
唱着:
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会属于我
告诉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开场、散场;一句、下一句,远隔重洋。
百转千回着的,一直是半昏迷的感伤。
如此感伤。

20、女人擦桌子,以她全部意志抹去油脂、污渍连同并不存在的回忆。
她憎恨的日常生活。
她什么也没能擦掉。
那个与饥饿无关的男人早已吃光了鸭肉。报纸也读遍了,可是我确信,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在一种骇人的僵持中,所有的字句、篇章,掉落了。盘子里的鸭骨干枯,呈现出主教袍服的紫色。
女人驱赶那只多余的甲虫,像驱赶一个吉卜赛孩子。
她听见翅膀的巨大声响,与她的厌倦一样巨大。

21、问:海外的生活和国内有什么不同最让您印象深刻?自由和地域的关系有多大?
答:在国内更多时间在面对别人,在海外更多时间在面对自己。
地域时空的自由更多作用于肉体和生理上,我们得到更多是自由的感觉,而不是自由本身。

22、中国文化对我是“造就”的问题,是血液和基因问题。特别是出国前。
这些影响也是不可拆分的。
我更愿意告诉你,我不停地清洗那些影响。让它们变得清洁,让我变得清洁。

23、笔迹断了。铅笔。
比如,我的路口。
走。什么也没有发生。
公寓、铁皮屋顶、老虎窗、烟囱、灰色、梧桐味道。
只是――
街边的旋转木马结满露水。
只是――
一只空酒瓶里的昨夜彻底消失了。

24、走过――
小店橱窗,一幅画里的女孩子,戴着花儿、乘着翅膀。衣裙上是字母拼写的话:“我选择希望。”
下一刻,玻璃表面有群鸟飞过。太阳像一次句点。
蒙克站。
门口,黑人青年拍打着紧缩的鼓。
流浪者坐在纸房子里,守着不洁的食物,缝补一只破了的袜子。
走向地下,走完所有台阶。
拥挤和孤单都在。
站台尽头的椅子,等车的老女人,唱一支法文圣诞歌,反复唱,这一句:“一个孩子可以拯救世界,一个孩子可以拯救世界……”
走过。
鞋子底下就有一粒破碎的声音,咸咸的。
美好是一种疾病。
总免不了。
也无可救药

25、盛夏将尽时,小馆儿有一场无家可归者的聚会。除了真正的行乞者、无力还手的人、多余人,还有一群牵着狗阔步向前蔑视平凡生活的朋克男女。
足够的食物、酒、肥皂。可以跳舞、歌唱、洗澡、修补皮衣上的裂缝,拧紧松了的铁刺。
欢颜,通宵达旦。
离去前,某些纪念物留下了:一个木指环、一块砾石、一缕头发、一颗郊狼的牙齿、几枚从路基上拔出的钉子,标着过去的年份:1955、1968、1973。
筵席尽了。
在黎明之中。
有难以归类的场景和气味,铺天盖地揉皱的诗句,粘着奶脂、肉桂、糖、经久不息的流浪。银幕:
英难、坏蛋、美女、床、情色、暴力。
高潮噱头。笑声零乱响亮。
你说,你来告别,向我,向多年以前。
你写一句歌:
“多少山盟海誓都是年少无知。”
你说,你写的时候也唱着。
你说,一片空白。祝福、希望、祈祷,一片空白。
你说,想不出更多的话,得借助他人。你抄了一段德兰修女的语录。之后,一个字一个字涂抹。直到认不出。
你说,你没有道德高度去写这些句子,那些引用这段话的人没有一个有资格这样做。你感到耻辱。

26、雪水不分昼夜地流。从过山车巨大的木制轨道上,从旋转木马的眼睛和尾巴上,从售票亭的锁孔里,从招贴画小动物们的脸上,从地上写着去年夏天日期的票根边缘,从摩天轮最高处的房间的窗子上,流淌。小王子站立的地方是一小片水。一条围巾漂着。

27、你说,你刚划着火柴,这封信只写一支烟的长度。
你说,你曾经对生活竖起的所有中指,现在你就站它们对面。
你说,生活是一场强奸,你越反抗,暴徒就越兴奋。
你说,你原谅了谎言,也原谅了自己。
你说,荒谬,责任不在世界,在于你的认知。
你说,人不能超越人。人不可以非凡。谁也不行。
这么重的话。
你说,其实,你想说:“我要结婚了”,小声,轻描淡写“可,不爱。”
2012年12月21日。所谓末日。
无论玩笑,无论认真。
痛苦已经完结,遗忘还没有开始。

28、“完美”对于卡尔内来说是脏字。他拍的照片总带着深深的遗憾和没有完结的东西。类似丧失河床的激流或者一个离永远只差一分钟的地方。这是无法取悦世界的。

29、没有人通晓律法和谎言
在童年相信的东西在老年依然相信
孩子不明白幸福,因为没有苦难可以证明
我们所埋葬的人生都是温柔的
我们把咒诅的时间都用来忏悔
我们从囚室中释放他人也释放自己
把火药拆成烟花
刀化成水结成坚硬的诗句
一切锁与钥匙再次碎成尘埃
‘坚强’这个词已少有人提及
每一片土地都生长清洁的粮食
每一碗水都可以信任
没有救主被第二次钉上十字架
也不需要你,我的上帝
因为我们可以彼此信靠。对于宗教的认知和自我教育与修正是海外生活不能规避的内容。蒙特利尔是世界教堂最多的城市。也总有陌生的传教者敲你的门。用流利的中文对你宣讲《圣经》。也有很多国人混际在教会,谋求世俗利益。
在大西洋边的加斯佩半岛一家旧物店的仓库,我见到平生最多的《圣经》。它们都是被人们遗弃的,整整一个架子,架子底下是同样被遗弃的十字架,木头的、金属的、玻璃的、大的、小的,完整的、破碎的,堆积在一起,有上百个。特别震撼。《圣经》与远行的确有关联,在北美,无论走多远,在多小的城镇,在传统的小旅馆里,我总能在某个抽屉里找到一本《圣经》。读一段福音书、启示录、箴言、诗篇,一边迷恋它的讲述方式,一边守着今生今世的一夜。

30、问:书里的一个个故事始终是在用简洁、冷静的语调来叙述,书中人物的语言风格也都如此,生活中有什么会让您格外激动?
答:焰火。世界是最奢侈的东西。灿烂、绝决、短暂。如果可以那是我想成为的东西。

31、记起,总会经历似曾相识的场景,是第一次见,又是早已见过了。
它们甚至都不是记忆,不需要记住的,本来就在。在无论过去还是未来之中。
比如,邂逅时,说的话。
我说:
我爱这些道路就像我爱你,我爱你就像你就是这些道路。
她说:
不要试图了解我,了解一只洋葱。你剥开我,一层一层,你终将一无所获,你终将泪流满面。

32、耻辱,你说,你重新写:
“对。我承认耻辱。但是,这也许是个好的新起点,也许这就是我必须学会去接受的现实,从最低点、一无所有重新开始。什么也没有,没有对策,没有武器,没有财产,没有权力,没有尊严。”
你说,这是库切说的,也是你说的。
你说,完了。烟抽完了。
电影还没有完。我不在乎,我看着银幕两边的红色小字:“出口”。
长时间,黑色。我的堤岸。
散场。灯亮了,银幕冷了。出口空了。
正午没有走远。我打开信封,把你的信对着晴空,裹着它的黑色碎裂、崩塌、坠落。
地上的回声。
一缕光从一个小孔洞里照着,那是你用烟蒂写的句点。

33、值得我们痛哭着失去的东西是很有限的,多数人与事物都是在岁月的流逝中不辞而别了。我们不知情,不想了解,也并不在乎。偶然,想起时,感伤不过一转身。比如,此时,我对克莱尔暗室和来自它的根本无法定义的酸楚。看、游荡
过了午后
过了晴空
雷声
奔跑
倾盆大雨的蝴蝶
徒然
想念荒原,想念
正在成为沙子或是河流的我的脚步
还有
已是他乡的我的故乡
已是他人的我的爱人
想念,直到
雨停

34、问:在全书中,经常有类似“尘土在光线之中升起”、“掉落的眼泪中的太阳在地上摔碎”等等很美的描述,请问摄影的工作对您的写作是否产生着一定的影响?
答:摄影工作和照相机的使用决定了我的观看方式和想像力方式。光、颜色、影调层次、质感、几何切分、瞬间、永远。

35、写/认出你,认出所有黎明/令我倾覆的尘埃/过于频繁的大雨/一切肯定
写/天、地、雨声/歌的沉没/炙热的钟表/有毒的时间/地平线奔行/边界后退着
写/胭脂、乱发/海棠、黄昏/记住这枝玫瑰,还要/永远坦白
写/海床/纸星星/玻璃小丑/诚实的一天
写/再见,月亮
写/袖手旁观

36、“你为什么来蒙特利尔?”
“没有原因。我扒上的那列货车驶往魁北克。我喜欢这个城市,她的地铁。”她说,喝干了杯里的冷咖啡,“喜欢那些通向白天和黑夜的出口。”
站台空荡。台阶没有脚步。
静默。之后,街上面教堂的钟声响起。
“这种生活总要结束,不是吗?”我问。
“是的。总要结束。”她站起来,把剩下的羊角面包放入口袋。收起“饥饿”的牌子。
“留个email,我传照片给你。”我说。
“不必了。”
“什么时候可以再见?” “明天。”她笑,“或者永远不。” 我跟着她走上台阶。
“现在,我要在你面前消失。你不要跟着我。”她跑上台阶,不回头。出口是一小块深蓝的晚上

37、离开前,劳特累克总喜欢倚门吸一支烟。那姿态,像要点燃书店招牌中的“荒原”,又像说,其实,每个季节都是残酷的。

38、衣冠楚楚的人、褴褛者、商贩、学生、艺术家、朋克青年、哥特打扮的女孩儿、无所事事者……
萧邦、莫扎特、柴可夫斯基、无名者。
《雨滴》、《小步舞曲》、《如歌的行板》、无论什么。
完整的、片段的、倒错的。
安静、复杂。
一支一支,连着青春,连着辽阔的忧愁,许多天马行空的日子。
许多,专横的记忆,像烈日下的镜子。

39、我自私地希望可以在作品之外保持静默。这是时代所不能容忍的。所以,我尽可能地诚实和简短地回答这些问题。
这个时代,我也怀疑鼓励的力量,我信靠的是“安慰”,这是我写作与摄影的共同的基本价值观。如果我的书,那些故事、照片可以在某个片刻打动了你,那时,我的幸福就临在了。尽管很可能我并不知情,也许永远也不知道。

40、我热爱的事物在这个时代里不停破灭着。不停,连同它们表达的时间、情感。
无论,多么美。
还是,执迷地相信,只要《瑞典火柴》还没有找到,小店就不会关门。
就在,卡特勒梅卡街。
荒原书店,开着。
或者,以另一种方式对待它,就像对待一个仅存的未来。

41、相信你所相信的,并且永远相信它。

42、叶子和海的声音。黄昏穿过樱桃。荒原、空河。曾经无比的生活。所有的一去不返。某些欢喜的词、哭泣的词。某个年、月。某个疼痛的名字。每一次世界盛开的时候。一条与所有思想无关的道路。一座不适合重逢的城市。每个不想睡去也不想醒来的夜晚。那些知道真相之后却依然热爱着的谎言。一道初见的目光和它静静燃烧的寂寞。一寸一寸的荒凉。所有骄傲,所有泡影,所有无能为力,所有价值连城的痛苦。
这,你们不会知道。一个过客的愁绪。
我记得。
那天,也是。
一个足以让人活下去的好天气。

43、我想说我的一次远行,去瓦尔登湖。
在开行600英里之后我在黄昏之后抵达了康科德城,沿着公路前行,我看见树林间的水面最初的月光。我知道这就是瓦尔登湖。我并没有立刻工作。收起相机。看着湖水。象在梦里遇见初恋。在接下来的几天,我去看了梭罗出生的房子,受洗的教堂,行走的街市,关押他的牢狱,以及他映照在今天几乎无所不在的影子。
我不停地想着我这次拍摄及采访到底有什么价值。《瓦尔登湖》在今天的价值。太多的解读和分析,我宁愿从世俗的意义去看它。
这本书以与时代完全相反的缓慢与安静告诉我们什么是真正的奢侈的生活,不是起着“左岸”名字的豪宅,不是宝马车、lv包。是看花开、树生长的心情,是亲手埋下种子,之后收获果实的过程。是思考和想像的时间。是朴素。是寂静

44、走,有什么已经洞穿了
沉著
跟从
一个肩头上的玫瑰刺青
一个日落前最后的过客
黄昏了
归路,有
一些深沉的东西
一次不被挽留的别离
一缕凋谢的情欲
无人认领问:记得昂放先生说过,“如果心不自由,走多远也是囚徒。”现在我们大家知道,您已经是走过很多很远的地方了。那么请问,您觉得现在的自己身上,是否还有“囚徒”的成分?还是说,“囚徒”这个影子始终若即若离?
答:我们都是某种意义下的“囚徒”,精神或是物质或是其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罪与罚。区别在于,有人不知他是囚徒,不懂摆脱,有人知道,不敢摆脱。如果你决定要摆脱这种身份就是一生的事。我感兴趣的是极限,囚徒的对面是“自由”。自由就是一种极限,我愿意切近这个极限。

45、问:作为一位作家和摄影师,尝试了文学出版,有没有拍摄纪录片的打算?
答:有机会一定做。一个人必须是开放的状态。

46、在“乱”。
萍水相逢,相识或者永远陌生着。
也有很多毫无价值的人。也必须和他们坐在一起,就像在其它任何地方。

47、可是
你驻足过的飞逝的别们上有他

你不回来的漫长的别们上有他
我得之夫
空他孩会我
会我出出这么空他孩会我

48、断崖上有风。
“这是哪里?”她向远方看。
“海。这里的海最深,最蓝。”
我把那张明信片放在她手里。“就是这里,照片的起点。我们到了。”
女孩儿哭泣。我没有告诉她,她的眼泪是蓝色的。
很久。太阳沉落。
“我会守住它的蓝,永远。”

49、遇见
猫的疲倦和迷迭香的潮湿
果子觉把不熟了
在,小酒馆生天
饮,一杯龙舌兰,一杯痛疼
窗好道孩十小,正是萍好道相逢
把别们一个人上有他看心把别们一个事别们后小当的的可
热望自由
酒尽处
一有他

50、只有
安之若素
咖啡、燕麦、掉落的盐
剃刀、照相机、烟
另一天
地铁开了

51、午后。街边的石头温暖,坐下,箱子打开。我递给每个经过的人一棵紫花束。拉贡街就盛开水晶状淡淡的寂静。关于爱情。闭上眼,使劲呼吸,你就可以闻到。

52、相似的感受来自一架纸飞机。至今,我仍然相信,它飞行的能力是无可匹敌的。直到,面对那个池塘,直到,那个不怀好意的孩子怂恿我并以一颗水果糖作为赌注,我还是相信。我奔跑着掷出了飞机,它比任何一次都飞得更远,更出色。可是,它没有到达另一侧的岸。落在水上,它安静极了。漂浮而不沉没,越来越稀薄。我听到笑声,这是他们想看到的,是来自人的最初的恶意。我安静极了,漂浮而不沉没。我当初的奔跑也绝不是为了糖果,而是我的骄傲和相信。飞机慢慢洇开,再度成为一页纸,我对它充满怜悯,对自己,充满怜悯。

53、一地云的影子。丘陵寂静。一种味道寂静。它进入一切。芒果河的激流和沙子――进入风――进入道路――进入开着的窗子――进入闭着的眼睛――进入树、果实――进入盐――进入粮食――进入肉体――进入十字架上的钉子――
芒果镇寂静。大风。薰衣草田。紫焰火不幻不变。写/在一些早晨,是那么难过/没有余地、赎金/不要谈苦难,我不稀罕/也不找什么真理,只挑一句取悦于我的谎言
写/止水/风暴的粉末/昆虫的荒原/每一颗葡萄裹缠的浓雾/美酒、寂静/电话响了,百合的声音/听见温柔
写/许多路/一朵花到另一朵花的距离/让远方必须在远方
写/陌生的房间/镜子、蝴蝶/每个人都不相识/不需了解,只要安慰
写/奔跑/在一条与所有思想无关的大街
写/爱,并且唯有爱/唯有对所有伤害敞开着

54、零下十九度。
是的,那么冷。
这座城市。
每一条路都撒了盐。
冰雪静静平复着。
黎明、正午。

55、我可以写一本疯狂难以卒读的书,可是,我写不出一个完整的世界、一条彻底坦白的路、一片海盐的重量、河的空白、人可以抵达的爱。
还好,记着名字。远方。它们把感伤折成玫瑰、烘烤成面包。让赤裸裸的孤独结成果子,不采摘,直到与这个房间一样大。
还好, 这些名字,连成诗篇、箴言、福音书、启示录,让道路成为宗教。让哭泣通向光明。让过客成为不朽者。
是“开始”是“结束”。
让我回来,为了再一次离开。
也许,一去不返。
不说了。已是一地雨水。本想关上窗子。
忘了、迟了。

56、记起,另一颗糖,相关谎言,是从幼儿园,一个女孩子那儿,偷来的。其实,她并不太在意,阿姨也只随意问了一下小朋友。我说:“没看见”。我太喜欢那块糖了,是因为包裹它的透明纸,大红的。后来,我拿着它看了许多次太阳。那么美。可怕的是,我也并没有被这个谎言折磨。长大后,见过那女孩儿一次。向她坦白。她说,忘了,她还说:“幸好当时没有被拆穿,不然,你就看不见美丽的太阳了。”

57、没有名姓、年月、味道、温度。
写满,没有余地。
一种无边无际的忧愁。
离开。
无论是谁,原谅我。
去喝酒,为了这只结实的瓶子,为了盛这段重新裹紧的话。
走,向岛屿的边界。
圣劳伦斯河,夹带着大量浮冰,奔行,像一群透明的冬日。
水冷,彻骨。
瓶子,也不贪恋堤岸,混入激流。刹那,就漂远了。
没有人可以拆掉一条河,拆掉她属于的大海。
应许,柔情以待。

58、去赶一班地铁。
就这样,走过――
苦涩的泡沫、泥浆。
路人没有散去的呼吸。
云端、树。
烟的影子。
褪色的寻猫启示。
面包、咖啡、迷迭香的角落。
墙上的词。
车轮声。
一枚土耳其绿的珊瑚指环。
还有,严寒带来的幻觉:
孔雀的呼喊、无花果的焰火……
一念、一念。

59、看。不语。
一连串片刻。
幻、灭、幻、灭。
似乎,我们分享了某种的深沉的东西。
你看见了什么,你就成为谁。

60、猫在某面百页窗背后,注视你、你手里的衣裳。你快步走,怕它看出你的所有隐情。

61、消磨是迷人的。
整个下午。
买了一本西蒙娜.薇依的《超然的知性》。伽利玛出版社,1953年版。
像带走一块砖石,一叠霉菌。
荒原书店,就此有了瓜葛。
它的缓慢。
它的疆界。
出门。
不可能再远了。这个城市。
我决定以对待回忆的方式对待荒原书店。
就在卡特勒梅卡街。
荒原书店,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
什么也不曾发生。
总是,劳特累克煮着咖啡,煮着一种黑白味道。一边,修补书中坏了的纸。
偶尔,苍蝇与猫都睡着。
或者,有人拎来一捆面目不清的书。交易,短促寂静,之后,一拍两散,双方都怅然若失。

62、那时,树的气味正打开一盒童年的罐头,我想起什么,比如,一去不返。
从水果摊走过,你偷走了一粒葡萄,带着细小的不安与欢喜。

63、终于,女人拿起多了男人的盘子、空看心自一字的报纸和充可着宗教感的骨头。
着和认看在物看心自辜认看在物他孩看他孩会我年说种妈的不宽容,我的看心自动于衷。
接他孩会我,女人开时声擦成群的如那脚杯。杯子上看心自限重复的这个房间。我也确信,年说种妈渴望他孩会我一次意好道孩十小的破碎。不只有。
可是,年说种妈上有他看心杯子的反光中看到我。
年说种妈一看心自所知的喝苦艾酒的人。
另一个,崭新的空杯子。
出门,寻找一只当的得甲虫。
背格她,只物变风得一认看在物他孩上有他看心未捡拾起的伤感的麦穗。
出这种不能描述的液体,
已流经了所有痛疼。
看心自疑
一定有什么在能心每体种妈格毁灭了。
也,一定有什么正在建造。缓慢,也是他――
此时穿过我的疆界的这个像劳特累克的人,他的身形、毛发、跋足。他不应该有别的名字,他就是画家本人。是他的另一次生活。
他说:
“先生,您在找什么?”
“《瑞典火柴》,一本小说。”
他听着,之后,寻找。仿佛知道有人会来并说出这个名字。
他回来,带着一本书,一个正在封面上消逝着的作者:契科夫。
我说:
“不是。是另一本《瑞典火柴》,罗贝尔.萨巴蒂埃的《瑞典火柴》。”
他不回答。
他在小黑板上写我说的话。
缓慢。
显然,那几个字,本来就在。是用一段从前的粉笔写的。

64、我站在荒原书店。
面对某种疆界。
比如,它的光。来自太阳和灯。不再恪守直线,不再有前进的意志,碎了,粉末状,完全破碎,捡拾不起。
努力织补这些破碎的只有灰尘。它们是唯一的不朽者。
房间深处有异乎寻常的黑暗。特别,在如此晴朗的天气,具有了强烈的意义。
书,一天一地。挂在墙上的深渊,忧伤得随时可以倾覆。
梯子,旧如瓷器。抵着书架,以脆弱克服另一种脆弱。
书皮洗了,晾晒了。带着仅有的来自时间影子的颜色。
到处是基于纸的神秘的粮食酿造的气味。苦涩。
成为酒,或者毁灭。

65、就那样。
记起,几行歌:
东去的路,车轮起处,人影恍惚,从此不再回顾……我听见婴儿在啼哭,谁能为他们说明白幸福……我看见云儿在飘浮,谁能为它们解释清痛楚……呜……呜……呜……
许多年了。
希望,什么地方,什么人,在唱。

66、一座不适合重逢的城市。
每个不想睡去也不想醒来的夜晚。
那些知道真相之后却依然热爱着的谎言。
一道初见的目光和它静静燃烧的寂寞。
一寸一寸的荒凉。
所有骄傲,所有泡影,所有无能为力,所有价值连城的痛苦。

标签: 昂放   发布日期:2022-05-15 09:30:03  投稿会员:huangmenghui